电影刚看没多久,手机震个不停。程乐乐看了眼,是童哲打来的。她把电话挂了。又过了会儿,秦瑞发来:“你退租了?!跑了?!”
再坐上几分钟,信用卡的催款短信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
这电影是看不下去了。
反正也是为了看看厅内环境的,现在心情跌到谷底,不如撤了吧,还能给人省点电费。
程乐乐便出来了,到了大堂一看,那小伙子也不知去哪儿了。空无一人的大堂,看着像是闹鬼现场。
程乐乐去服中心自取了行李箱,往酒店方向走去。
入住付款的时候,手机不见了。
程乐乐回忆了一圈,猜手机落在影厅了。现代人离了手机寸步难行,程乐乐在前台寄存完行李,连忙跑回影院。她倒不是怕有人捡走手机。就影院那人流量来说,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。她是担心影院提前关门。她没带现金,要是付不了钱,今晚就麻烦了。
老房子那儿七年没人管,还不定能住人呢。
好在没关门。小伙子也在柜台边杵着呢。
“姐,你怎么从那儿进来了。”
得,这家伙压根不知道那厅没人了。
程乐乐道:“麻烦你上楼开个灯,我手机掉厅里了不好找。”
小伙子犯懒:“我刚从那儿下来。要不给你个工具?”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小手电。
程乐乐很想说,你告诉我放映室密码得了,反正那上面我也去过几次。
想想算了,还得费力解释半天,便接了手电筒往里走。
进去后,她也忘记自己究竟坐哪排了。没出票,没票根可查。
电影还在放着,银幕明明灭灭。
程乐乐打着电筒,在大致位置一排排巡查。
查了两排也没找着,这样太麻烦了,她出去找小伙子借手机给自己打电话。到时手机屏幕一亮就好找很多。
结果一出去,小伙子又神隐了……
对此无话可说的程乐乐只好重新打开手电,一寸寸地仔细翻找起来。
刚才那一圈没找着,估计手机掉进座椅底下了。她一路跪趴着摸排过去。座椅底下,厚厚一层灰尘裹着经年的细碎垃圾,在手电筒的照射下,显得尤为恶心。膝盖下的地毯还泛着一股酸涩的霉味。就这么强忍着不适找了几分钟,她终于照到了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机一角。
她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出来,嫌它脏,保持夹着的手势预备站起来。这时,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手机晃过去,只见一团黑乎乎的毛发。她“啊”地尖叫起来,手机啪嗒又掉下去了。好在没再次滚进座椅下。
这时,电影调色突然转亮,程乐乐见一个人在她眼皮底下挣扎着坐了起来。
程乐乐咽了下口水。合着这儿还躺着个观众啊……
她惊魂甫定,刚刚又是拿电筒照人又是尖叫的,挺打扰人家看电影,不,睡觉的。她关上电筒,欠了欠身:“不好意思啊,刚才捡手机,没看见这里有人。”
她借着银幕的微光,低头看手机掉哪儿了,突然前面那人站了起来。
她以为自己打扰了对方的雅致,现在睡不着要出去了,便往旁边错了个位置,方便他通行。可那人没走。
程乐乐感觉奇怪,往后面勾了勾手,问:“您要出去还是?”
那人在沉默了许久后,终于缓缓地开口:“你回来了。”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嘶哑。
程乐乐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。
不需要光线,不需要看脸。哪怕隔了七年的时间,只要听到对方说话,就能认出对方。因为七年前,他们曾拥有岁岁年年。
程乐乐没动,陈安也没动。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漫漫时间长河。长河上方腾腾的雾气叫思念。
程乐乐以为,她在泰溪不会遇上陈安。可是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,陈安就到了他眼前,像是时间的浪潮把他推到了她的孤岛上。
该说点什么呢?她不知道。
陈安的呼吸清浅。他刚刚醒来,脑子尚不甚清醒。有可能是一场梦,毕竟她偶尔来梦里,不过最近一年,她都不曾出现了,也许白眼狼做得彻底,已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了。
现在她又来了。虽然只是光线勾勒出来的侧影,却是如此真实。
他有点恍惚。
神出鬼没、不着边际的小伙子又出现了。他大大咧咧地进来就喊:“姐,找着了吗?”
这一声喊,那一小方静谧柔美的画面瞬间打破,两个人都回了魂。
地上的手机屏也亮了起来。两人被光亮吸引,同时低头看去。
屏幕上闪烁的是“钟鸣”的名字。
是真的。她回来了。
陈安彻底醒了过来。他侧身,从程乐乐旁边大步走了出去。路过小伙子时,小伙子认出他来了:“陈总,您又来睡觉了?”
陈总。他口中说的常来厅里睡觉的陈总。星辰影院的老板陈总。
程乐乐愣了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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